- 理论探讨
- 文章编号：1009-6000(2002)-05-0009-07
- 中图分类号：C912.81 文献标识码：A
- 项目基金：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项目批准号：01JAZJDGATOO3）部分研究成果。
- 作者简介：阎小培，中山大学港澳珠江三角洲研究中心研究员，城市与区域研究中心教授，博士生导师。邮编：广州，510275。
翁计传，工作单位为中山市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
- 城市现代化的主要影响因素分析*
- Analysis on the Main Influential Factors of Urban Moderniz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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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小培 翁计传
- YAN Xiao-pei WENG Jichuan
- 摘要：
利用统计数据和问卷调查数据，以广东四个大城市为例，对城市现代化的政府因素、企业因素、个人因素和辅助因素进行了深入分析。 - 关键词：
城市现代化；政府职能；企业经营机制；个人素质； - Abstract: This paper focuses on the factors that influence urban modernization. To reveal the basic dynamism of urban modernization, questionnaires were handed out and four main factors are identified. (1) The transformation of government function. This is the most important one because it leads to the innovation of economic system, from which the development of coastal city economy benefits greatly from 1980s. (2) Operation system innovation of companies. As the main economic entity, the operation systems of firms directly determine the marketing level of the whole society, so the modernization of operation system, including management innovation, employment innovation and technology innovation, is indispensable to urban modernization. (3) The promotion of personal quality. The citizens’ acceptance to social reform, their open mind, and their respect to science and technology as well are prerequisites to urban modernization. (4) Subsidiary factors, such as city location, history, culture, and so on. They have an impact on the process of urban modernization. For example, Guangzhou has a long history of over two thousand years, so its commerce is well developed, which directly facilitates Guangzhou’s urban modernization.
- Key words: urban modernization; government function; operation mechanism of enterprise; personal quality
- 城市现代化的根本动力是技术创新和社会创新，而创新的直接作用对象是政治经济体制、企业运营机制和个人的现代化；同时，一些外在条件（创新环境）对创新的速率也产生不可忽视、甚至是关键性的影响，称之为辅助要素，主要包括区位条件、城市发展的历史人文背景等。下面从这四个方面分析影响城市现代化水平的主要因素。
1 政府因素——职能转变
美国管理学家德鲁克认为制度创新是指它在经济与社会中创造一种新的管理机构、合理方式或管理手段，从而实现在资源配置中取得很大的经济价值和社会价值（甘德安，1998），涉及到国家政权体制、发展政策、政府组织机构及其职能分工、政企关系等众多领域。体制创新对社会现代化进程往往起着关键作用。首先，一个国家或城市实行的发展政策直接决定了实现现代化的模式和途径，即体制创新是经济发展的重要动力之一。我国建国后的30年间实行计划经济模式；直到十一届三中全会，政府才意识到计划经济模式的种种弊病，着手进行全方位的改革开放，推行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现代化模式，使得国民经济得以快速健康发展；同样，在西方国家，市场经济模式积极鼓励私营经济的发展，政府着力于营造和维护一个自由、公正、平等的市场竞争环境，使得各方面的积极性得以充分的发挥。
其次，制度创新发挥的作用和影响要比技术创新大得多，但周期一般较长。日本“明治维新”及一系列改革措施创造了大容量的经济发展环境，直接促进了日本经济的快速发展。中国如果没有80年代的改革开放，就不会有今天的“小康”，更不会有明天的“现代化”。我国东部沿海地区是在改革开放中受益最大的省份，特别是珠江三角洲城市的经济体制创新和政府职能的转变，迅速营造了一个刺激经济增长的创新环境，在20年的时间里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世界奇迹”。
据调查①①发放各城市市民调查问卷300份共1200张，各城市企业调查问卷50份共200张，收回有效问卷分别为1150张和190张。，在对广东省四个大城市的居民进行“制度创新”现状满意度（满分5分）调查中，“政府工作效率”、“政府职业精神”、“改革开放”三项内容均较低，距离现代化水平还有一定差距。但“改革开放”均居各市榜首（广州3.3；深圳3.5；汕头3.2；湛江3.3；平均3.3），说明我国改革开放政策受到全国人民的认可和拥护。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实行了全方位、多层次的改革开放，体制不断完善，逐渐适应了市场经济发展的基本需求。但由于制度创新的“长期性”及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摸索性”、“特殊性”，要健全和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和改革开放政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随着改革开放的实效逐渐显露，党和政府的逐渐成熟，综合国力的逐渐强盛，人民普遍表现出对未来的美好憧憬：这三项指标的未来满意度平均为3.3、3.1和3.8。
再次，政府具有很强的管理经济职能，政府职能部门的组织结构、权力关系等直接影响到社会经济的运行效果。对于政府来说，其作用应该体现在宏观调控、战略决策、规划决策、组织协调、监督控制等方面，而我国政府行政架构由于计划经济体制弊病较多，如政府的职能权限不清，权力交叉，扯皮现象经常发生，各主管部门互相推诿。造成政府形象在居民心目中的地位仍然不高（表1），“政府工作效率”和“政府职业精神”两项调查指标都较低，四市平均值分别为2.7和2.6，可见四个城市在制度现代化方面任重而道远。
从四个城市的单个发展水平来看，深圳制度创新明显居于领先地位，这与深圳是我国建立的第一个经济特区有关，实行全新的经济体制，大胆进行改革，不但步伐较大，而且时间较长，因此，政府职能现代化进程较快。而广州等三个城市则由于历史及经济基础等原因，行政改革难度较大，现代化步伐较慢。值得指出的是，广州的制度创新水平理应比其他两个城市要高，可能是由于广州市民文化素质较高，对体制创新的标准要求较高，造成统计指标显示出现一定误区。
最后，政府职能转变直接影响到企业改革的进程以及个人积极性的发挥。计划经济条件下，政企不分家，导致企业、个人纷纷依赖“大锅饭”，没有效益观念，更不会有创新意识，降低了社会积极性的发挥，影响了城市现代化进程。同时，中国的经济是行政区经济，各级政府对本市的城镇建设和生产要素的配置都有明显的倾斜，各级政府为了发展地区经济，促进地区城市化的进程，而给予所辖的某一地区特别的优惠。直接影响了市场化进程，产生地区间、部门间的不公平竞争，使中国的城市现代化进程深深烙上“行政区域性”烙印。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政府的作用范围缩小，小政府大社会的格局，实行政企分家，扩大了企业经营自主权，社会经济实体与自身的经济效益挂钩，大大地促进了经济的发展，推进了企业改革现代化的进程，促进个人积极性的发挥和个人人格的塑造。
2 企业因素——经营机制创新
企业是社会最主要的生产和消费实体，城市的企业市场化水平及经营机制的现代化程度直接决定了整个社会的市场化程度。市场经济要求企业作为一个独立经济实体，任何一种资源配置都能在市场上进行平等和自愿交易，市场调节成为经济调节的主要手段。世界经济发展普遍证明，较高的市场化水平能够带来企业效率的最大化增长。因此，企业经营机制的现代化水平直接关系到城市实现现代化的发展动力。目前，由于我国实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历程较短，各个城市的改革开放有先有后，改革力度有大有小，改革深度深浅不一，因此，城市的企业市场化程度也是参差不齐的。
2.1 企业体制现代化水平是关系到企业经营机制现代化的关键环节
企业制度包括股份制、合伙制、独资的个人业主制等，企业能在多大程度上自由选择其制度存在形式，既反映了市场竞争的需要，也体现了企业的市场化程度。在市场制度下，企业是独立的市场主体，它有充分的权利选择自己的制度存在形式，以不断适应激烈的市场竞争。因为企业制度选择直接关系到企业财产关系的变更、内部经营机制的转变、筹资渠道的扩大、企业规模的扩张及员工积极性的发挥。企业制度选择适应市场，经营效益将会上升；否则，企业可能被市场淘汰。根据西方国家市场经济比较成熟的经验，如美国，个人业主制企业占78%，股份制企业占14.5%，合伙制占7.5%。
从广东省四个大城市的企业制度来看，普遍水平都较低，特别是股份制和合伙制比例很小。深圳推行市场经济较早，市场体制比较完善，同时受香港经济模式的影响，企业制度的自由选择度相对较高；广州作为华南地区的经济中心、商贸中心和信息中心，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受计划体制影响较大，但活跃的经济商贸气氛，使得企业制度的自由选择度也相对较高；而湛江和汕头产业结构比较落后，国有经济占有比例太大，市场改革困难很多，特别是国企改革包袱较重，企业经营自主权落实率不高，直接影响到企业制度选择的市场化进程。
2.2 企业用人机制现代化是决定企业能否具有较强的市场竞争力的首要因素
企业用人机制是企业激励机制最关键的环节。在市场经济中，人才是决定企业生存与否的首要因素，因为企业运营的其它所有机制都可以通过优秀的人才来得到改革和完善。衡量企业用人机制的市场化程度通常用企业经营者的市场选择率来体现。问卷调查显示，广州为81.82%；深圳为100%、汕头为61.25%、湛江为73.17%，说明广东省大城市的企业市场化程度差距还较大。深圳、广州企业经营者的市场选择率较高是由其城市性质、职能和现代化发展水平决定的。
2.3 企业技术创新机制是影响企业可持续发展的核心问题
不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创新都是社会进步的根本动力。如果说体制创新对城市现代化起着决定性作用，那么，企业作为社会生产的细胞，是技术创新得以发生、实现的场所，企业创新将对城市经济的现代化起着推波助澜之催化作用。在市场经济下，企业具有生产经营自主权，创新将成为企业的一项重要任务，因为，创新是企业在市场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的现代化武器。
在当代，企业技术创新已成为全球跨国公司争夺市场、取得竞争优势的杀手锏。西方发达国家几乎所有大中型企业都有自己的研发部门。企业研发机构比“个人研发”和“独立研发机构”具有更多的优势，首先，企业研发更能适应市场需求。英国市场学派厄特巴克在1974年研究得出60%-80%的企业创新是需求拉动的。其次，企业研究有充足的资金、设备和中试场所，研究成本相对较低。另外，企业技术创新风险较小。独立研发机构除了由国家出资扶持的重点高精尖项目外，一般采取与企业合作或转让，但这种方式容易与市场脱节，且交易费用较高，存在不确定性大、道德风险等弊端。因此，R&D的企业内部转化成为企业现代化发展的必然趋势。对于广东省四个大城市的企业技术创新环境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进行对比研究：
(1) 企业对研究开发的态度。四个城市认为技术创新起着决定性作用的占63.8%，有作用但不明显的占20.0%，没有研究机构的占11.4%，认为“有心无力”的占4.8%。说明广东省四个大城市的大部分企业经营者（83.8%）已经认识到研究开发、企业创新对企业的发展具有积极的推动作用。但因为企业经营现状的局限性，企业普遍感到力不从心（表2）。若从四个城市分别来看，深圳基本上都肯定了企业技术创新对公司发展的巨大潜在作用；广州的企业技术创新意识和能力也普遍较高（92.8%），仅次于深圳（100%）。而湛江和汕头市的企业经营者们，技术创新意识则明显较弱。
(2) 企业研究开发费用支出比重。广东省四个城市的企业研发水平尚处于较低的发展阶段。以企业R&D投入占企业年产值的比重来看，四个城市20.0%的企业在1%以下，26.7%企业在1-2%，32.4%的企业为2-5%，21%的企业在5%以上，与市场经济发达的国家10-20%的水平相比差距非常大（表3）。这说明广东的企业科技创新能力还较弱，企业发展刚刚起步，规模较小，资金不足，人才缺乏问题严重，开展研究开发活动心有余而力不足。从四个城市分别来看，深圳的企业研发费用最高，广州次之，湛江最低。深圳作为新兴的经济特区，企业创新环境极为有利，因此，世界各大公司（500强之70家）和全国有实力的大中型企业（9000家）纷纷在此落户，对促进深圳企业市场化进程具有极大的带动作用。
(3) 企业科研成果转化率。企业科研成果转化率是反映企业技术创新实效的最终体现，西方发达国家一般都较高（60%以上）。我国目前企业科研成果由于研究周期长、费用高且市场反馈渠道较少等原因，技术创新的风险很高，直接影响到企业科研成果的转化率。从四个城市的调查结果来看，广东省四城市企业科研成果转化率普遍较低，其中转化率10%以下的企业占41.3%，转化率13-30%的企业占35.6%，企业科研成果转化率仍处于相当低的发展水平（表4）。一方面，说明城市的技术市场、专利市场仍然不发育；另一方面，也说明企业科研机构对市场需求把握不够，缺乏市场信息，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市场体系还不完备。从四个城市来看，企业科研成果转化率从高到低依次为深圳、广州、汕头、湛江。
企业是市场中的企业，任何一个市场经济国家都必须具有完备的法律制度，市场经济实质上也是法制经济，任何企业都必须在法律的规范和约束下从事经营活动。从城市法制化完善程度来看，深圳起步最早，自经济特区建立起，政府就出台了一系列特区经济法规和政策，率先进行以市场为取向的经济体制改革和实验、物价改革、劳动用工制度和工资制度、政企分开等，同时出台了众多相关的法律法规，使得深圳的法制化建设迈上了一个新台阶。如1992-1999年的8年间深圳共制定特区法规151项，其中有关市场经济和改革开放方面的经济法规占立法总数的73%，初步形成了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相适应的法规体系框架，促进了特区经济建设的健康运行。广州在这方面起步比深圳稍晚，但发展步伐较快，法制化程度也得到了较快提高。而汕头和湛江则改革缓慢，法制化水平急需提高。
3 个人因素——素质优化
人的现代化既是影响城市现代化的能动要素，又是城市现代化的必要条件和最终目标。传统的文化观念、思维方式、价值取向等等，在一定程度上或在某些方面会对城市现代化起着负面影响。因此，要实现现代化就必须实现人的现代化，要将受传统文化影响较深的“传统人”转变成与现代社会文化相适应的“现代人”。“现代人”不仅是城市现代化的重要条件，也是城市现代化过程本身的产物。现代人的出现是城市实现现代化的主要标志。
3.1 “现代人”对社会的变迁具有深刻感知，乐于接受社会变革
作为一个现代化城市中的现代人应该很从容地面对和适应各种社会组织变革，并且自觉积极参与公共事务，全力投入、支持改革和现代化事业。从问卷调查来看（表1），四个城市的居民普遍对改革开放的认同率较高，均在3.2-3.5之间，平均值为3.3；同时，也可从表5中看出，四市居民对改革开放的未来充满希望，信任度均比目前满意度为高，平均值为3.8。在四个城市中，深圳市民明显表现出比其它三个城市市民更为满意，不论是现在满意度，还是将来的信任度都比其它三个城市要高；广州次之；汕头最低。这不仅反映了城市市民素质的高低，也说明了现代化水平较高的城市居民从改革开放中受益较大，逐渐对改革开放具有更大的认同感和信任感。
从市民社会事务的公共参与积极性来看，四个城市普遍水平较低。市民公共参与意识不强，调查结果显示，市民公共参与率仅为15.1%（表5），与“现代人”标准相差太远。四个城市中只有广州相对较高，这与广州作为广东省的政治文化中心、华南经济中心有关，居民政治参与意识较高。深圳是成功的经济特区，但经济气氛太浓，“金钱至上”的个人价值观冲淡了政治文化意识，这对深圳的长远发展较为不利。湛江虽然城市的总体现代化水平比广州和深圳相差甚远，但居民的参与意识普遍较强，城市的改革开放步伐必将更为坚实有力。汕头的两项指标都最低，说明现代化建设最根本的制约因素是人的现代化水平太低，不仅限制了体制改革的步伐，也造成了技术创新的“人才瓶颈”。
3.2 “现代人”具有开放的心理结构，乐于接受新的生活经验、新的思想观念、新的行为方式
“现代人”应该具有博大的胸怀去面对一切新鲜事物和外来文化、思想观念等，具有兼容世界先进文明的气魄。广东省四个大城市的居民在接受“人才引进对所在城市的发展有何作用”时，81.7%的居民认为对城市的经济发展作出了不可估量的贡献，但也有13.1%的居民对人才引进后的负面影响提出了担忧。其中广州市民肯定率占87.3%、深圳为90.4%、汕头为63.4%、湛江为83.6%，也从侧面反映了城市居民素质的差距。
在面对“生育观念”调查时，四城市的居民表现出不同的态度。广州市民选择“男女一样”和“只生一个好”的占92%，深圳为94.4%，表明两城市市民思想较为进步，优生优育、男女平等、少生晚生的认同比例较大；而湛江市民的选择率为86.1%，汕头为77.8%，表明两城市尤其是汕头市民受传统文化影响相对较大，观念更新较慢。
3.3 “现代人”的主体意识较强
现代人反对因循守旧，意识到周围的事物和态度意见具有多样性，能够承认并接受不同的意见，能对不同的意见给予正确的评价，对于自我价值及存在状况具有较高的自我意识。问卷调查显示（表6），四市有49.6%的人觉得“个人前途和个人经济状况”是他们最大的忧虑，20.1%的人比较关心社会经济状况，说明城市居民的个人奋斗意识和关心国家发展前途的责任感逐渐增强，但这一比例仍然较低，距离人口现代化的要求还较远。
从四个城市分别来看，深圳有13.0%的市民担心社会犯罪增加，对未来社会的安全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说明深圳经济发展达到了一定的水平，基本生活问题弱化，逐渐关心生活环境的安全、舒适；四个城市中湛江25.4%的居民比较关心社会经济状况，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湛江市民的社会素质较高，也可能与湛江经济现代化处于加速发展时期，市民对城市的未来发展状况更为关心有关。广州、深圳与湛江、汕头明显不同的是担心“失业”的比例较低，说明现代化程度较高的珠三角中心城市个人发展机会较多，失业不再是广大市民最关心的问题。
3.4 “现代人”的信息观念较强
随着社会信息化程度的提高，“现代人”不应仅仅限于“个人主见”，而要更积极快速地获取信息、事实和形成意见。不但对经济文化感兴趣，而且对政治军事等都很关心。要达到这些目标，现代人不但主观上要积极，客观上还必须具有获取信息的工具。有关手机拥有率和上网率的问卷调查结果显示（表7），广州市民的信息消费能力位居榜首，事实上广州已成为国际国内信息交换枢纽，电子资金流量和信息消费力均居全国第一（广州日报2001年4月3日A1版）。电子信息产业已成为广州增长最快和最具发展潜力的产业。2000年，广州电信业务总量达167.08亿元，居民可以电脑上网，可以手机购买股票、转帐，可以进行电子商务或信息发布。深圳市民的信息消费能力也很高。而汕头和湛江两市信息化水平较低，受经济基础限制，市民的消费能力有限，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信息获取能力。
3.5 “现代人”的时效观念较强
现代社会变化节奏较快，现代人更注重面对未来，不会以过去作为取向；现代人更注重时间概念，更会守时，有更多的计划日程和时间表，以提高时间的利用效率。对四个城市的居民工作时间的调查结果显示（表8），深圳市民工作最为紧张，日工作时间最长；广州次之；湛江较短；汕头最短。工作时间越长，事务越多，时效观念自然就会越强，因此，我们可以简单地认为深圳人时效观念最强、广州次之、湛江较低、汕头最低。
3.6 “现代人”对人才、科学、技术非常重视
严格意义上讲，“现代人”是用科学知识和技能武装起来的群体，应该具有科学的思考方式和广阔的视野；应该崇尚科学、反对迷信；应该尊重人才、重视技术。四城市的人才比例，深圳最高（1214.0人/万人），湛江最低（143.3人/万人），说明四个城市的人口素质差距较大。深圳、广州的投资、创业、工作环境较好，对人才的吸引力较大，外来人才比例大；而湛江、汕头两市人才自生产水平（教育水平）较低，人才流失严重，导致城市人口整体素质提高缓慢（表9）。
4 辅助因素——外在因素
4.1 区位条件
区位条件往往决定了城市的性质、职能、规模和发展方向，从而决定了现代化的模式和速度。首先，区位条件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一个城市的可达性。可达性是城市得以存在和发展的关键因素，不仅影响到周围人力、资源等因素进入城市的便捷性，也影响到城市对周围地区辐射的力度。
其次，区位条件的优劣直接影响到城市市场或腹地范围的大小，从而影响到城市的经济实力的提高和市场化进程。广州位于“三江”交汇处，是我国南方的区域经济中心，其腹地为整个华南地区甚至更大，广州实行现代化战略对于广东全省、华南地区甚至全国的现代化具有相当重要的意义。深圳依托国际性城市香港的有利区位，腹地积极面向全国，现代化进程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而湛江、汕头两市与前两者相比，区位优势则大为逊色，不仅远离港澳地区，而且区位交通条件也由于经济地理位置欠佳而比较落后，市场腹地明显较小。
再次，区位条件间接影响到社会及人的现代化进程。区位条件优越，城市的可进入性好，外来人口的流动性较大，外来的先进生产管理经验、思想观念、生活习惯等科学文明成果将会大大刺激本土文化，促进城市的现代化进程。从此方面来说，该城市现代化带有“后发外生型”现代化模式的部分特征。如深圳市地处边境，与国际性城市香港接壤，毗邻国际市场，与国际市场联系密切；既便于“走出去”，又便于“引进来”，对促进深圳经济发展具有决定性的作用。
总之，区位条件是决定城市现代化进程快慢最重要的辅助要素，其影响是全面的、综合的、持久的。但随着科技信息化的发展，区位的重要性会有所降低。
4.2 历史、文化等要素
历史文化因素对城市的发展影响较大。如汕头是全国最大的侨乡，虽然其区位条件没有珠三角地区优越，但境外华侨本着对家乡的眷念之情，纷纷投资，加速汕头的现代化进程。又如广州作为岭南文化中心，沉淀了两千多年的文化底蕴，大大丰富了城市现代化的内涵，城市第三产业发达，直接促进了现代化进程。
5 结语
影响城市现代化的因素很多，本文仅分析了对城市现代化的根本动力（技术创新和社会创新）最具影响的因素，即政府因素、企业因素、个人因素和辅助因素。我们认为，如果能从这几个方面入手予以改进和优化，则会强化城市现代化的根本动力，进而加快城市现代化进程。需要指出的是，这些因素对大城市现代化的影响十分关键，而对一些中小城市来说，因城市的性质和功能不同，这些因素的重要性和影响力度会有所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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